*他總有一天會像他那他媽的愚蠢的老媽那樣死掉。*厄里亞克彈了下你的額頭。你看好了。

他的家庭曾經算得上完整,不及美好富裕,但最起碼是個可以回去的地方,他是一名普通人與B級哨兵之間愛的結晶。

他的童年曾經算得上無憂無慮,雖然父母沒有多餘的錢為他買那些貨架上過分昂貴的玩具,他總是能自己在自家後院找到樂子;在陽光下追著青蛙跑,在夜幕低垂時聆聽不息的蟲鳴,直到他母親出來喚他進屋吃晚餐。

不錯的過去,可惜他不能只活在過去。

十歲的厄里亞克將整個頭矇在棉被裡,但不管多厚的棉絮與布料都無法阻擋父母爭執的聲音。他們又在吵同樣的事了。他默默地想,邊把母親做給他的絨毛熊(一邊的黑珠子比另一邊稍微低了些,紅色縫線在毛絨絨的熊臉上畫出一道有些歪曲的微笑)抱緊。

他母親是名哨兵,雜訊累積過多時便需要疏導,但他父親不喜歡他跟其他人有如此接觸。「太⋯⋯親密了。」他曾這麼對母親說。「我不喜歡。」

而他的母親也不打算多做解釋——或者是她嘗試過了,但她說出的一句一字似乎永遠無法觸及他父親自私的心——他們之間的爭吵往往會在他母親一拳捶在身旁牆面上時結束。他隔天早上醒來便能看到牆上哪裡又多出了裂痕。

但他想他們應該還是很相愛,因為那幅掛著他倆結婚紀念照的牆總是完好無缺。

十歲的厄里亞克本以為生活大概就是這樣,雖然吵鬧但平凡地度過,直到那輛黑色賓士莽撞地闖進來撞壞一切。